第5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严子书傅金池 本章:第52章

    豪门富户的公子跟门当户对的名媛订婚,都是有头脸的人家,宴会上出了这等稀罕事,这会儿已有小视频传了出来。混乱的人群中,Lisa身着鱼尾礼服,又气又急地在跟谁说话。

    回头想想傅金池那张嘴,堪称预言大师。

    他说丁鸿波是gay,准了;又说丁鸿波婚都不一定结得成,现在看,也差不多了。

    这会儿,想必丁家、黄家两家人都在满世界找丁鸿波。还没等到午餐时间,连严子书这儿都收到丁老先生电话。

    只是显然,严子书也不可能对此有头绪。

    丁老先生吭哧几句便挂了,回头看看乱成一锅粥的宴会厅,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是Lisa疑神疑鬼,闹着非要给严子书打电话质问。丁老先生却还要脸呢,又不能真让她任性胡来,又要照顾她情绪失控,只好说我来打我来打,亲自拨了号才作罢。

    严子书站在圣诞树前,看着星星出了会儿神。

    他不知明天报纸上会出现什么新闻,不过更多是在想自己的事。

    两人去餐厅吃饭,吃完回来的时候,树下多了个扁扁的礼物盒。

    傅金池走过去,拾起来,这不是他放的,当然就是给他的。

    这回换严子书靠在门边,隔空看着他。

    严子书神色是淡淡的。

    抽出来是一个金属相框,雕花繁复,里面镶着一张六寸照片大的手绘素描。一个男人的背影,线条介于利落和生涩之间,是作为外行来说还可以的水平,能认出来是谁,是傅金池。

    画面里傅金池正登上一座塔楼的楼梯,前面是道窄窄的出口,外面的光从那儿透进来。

    “主要想不起来有什么好送你的。”严子书走过去,他忽然又有点儿后悔冲动了,不是因为送礼物,是因为礼物太糊弄,“出岛买什么你都能知道,岛上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两笔画算不上好,多年不拿笔,就是专业的也手生。之前严子书被傅金池带着爬塔楼的时候跟在他后面,因此拍到了这个角度的背影。他照着葫芦画瓢,打死也就这个水准了。

    唯一有点儿秘密的只是画背后还藏了张纸。

    是严子书对着《哥林多前书》抄的,听曾佩蓉她们念过:

    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It

    does

    not

    envy;

    it

    does

    not

    boast;

    it

    is

    not

    proud.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It

    is

    not

    rude;

    it

    is

    not

    self-seeking;

    it

    is

    not

    easily

    angered;

    it

    keeps

    no

    record

    of

    wrongs.

    (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的恶。)

    Love

    does

    not

    delight

    in

    evil

    but

    rejoices

    with

    the

    truth.

    (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It

    always

    protects,

    always

    trusts,

    always

    hopes,

    always

    perseveres.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Love

    never

    fails.

    (爱是永不止息。)

    不知道傅金池哪天会不会发现。

    抄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还是写的英文。但严子书想着,今天对他表白一句,也未尝不可。

    之前严子书上网搜一下,还看别人建议说,可以偷偷量量对方的指围,订个戒指之类。

    无奈傅金池睡觉太警觉,你稍微一扒拉他就能醒,只好作罢。

    但严子书其实也不是什么懂浪漫的人,他甚至还没想好有什么时间地点合适。

    他只是有这么个模糊的想法,但是昨天被他自己一通高烧,打乱了计划的节奏。

    刚刚傅金池拆礼物对他笑时,氛围好像也还可以,那会儿严子书又因为犹豫着这好像太寒酸,结果一个没好意思,就错失了最好的开口的时机。

    好在他也不执着非要卡什么重大纪念意义的日子,要是这次不行——不行就改天吧。

    也许还是先订个戒指再说。

    就算他是严子书,到了雄性求偶这个环节上,也没能搞得井井有条。

    而且今天这日子,还有其他麻烦事找上门。

    将近傍晚,他们磨磨蹭蹭地推出桌游的最后一个结局线。严子书从地上爬起来,再拿体温计量了一次,37℃,稳定在低烧和正常的范畴之间。这时才看到自己手机上有未读消息。

    严子书解锁看一眼,抬眼看傅金池,想了想,还是苦笑着给他看了。

    是丁鸿波给他发了个定位,就在石鼓岛上,看时间还是两个小时前。

    路上三个男人打牌消磨时间,纪晨不看严子书,所以两人始终没有什么交流。

    到了不知什么地方,颠簸总算停了下来。

    下车前有人给他戴上眼罩,脚下磕磕绊绊的,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又下了两道楼梯,被扔在一间大概是地下室的地方。大门砰地一声关闭,锁紧。

    严子书想办法蹭掉眼罩,发现室内很小,无窗,只有他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从昨天到现在,这场绑架事发突然,全程进行得沉默且迅速,几乎没有任何关键信息。

    他反复回想,能得到的提示也只有很少一点点:

    为首的绑匪曾经指着自己,和纪晨确认过“是不是他”。

    看起来,最开始这些人打算带走的是纪晨。而不管是纪晨主动向绑匪提出把他骗过去,还是被绑匪胁迫把他骗过去,总之,对方有意利用“严子书”这个人。

    严子书坐在床上,盘腿思考着,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毕竟除此之外,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除非能徒手拆铁门。

    想到最后,唯一庆幸的是,在他的先见之明下,没有在家中饲养宠物。

    地下室四面只有光秃秃的水泥,头顶一个瓦数不高的灯泡照亮逼仄的空间,一个厕所,一个洗手池,一张瘸腿桌,一张单人床,连椅子都没有,闷热潮湿,真正像坐牢一样。

    被关在这里后,他就没见过人影,每天有人给送两顿饭,只是通过门上的小窗塞进来。

    跟外面喊话,基本得不到回答。他试探着要过手铐钥匙,对方给粗暴地扔了进来。

    绑架的人倒没直接虐待他,但被关在这小火柴盒里,也没有比虐待更好受。

    抬眼都是墙,又压抑又窒息,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人的精神都要出问题。

    好在,对方尚不是铁了心想把他逼疯。从送饭的次数算,大概过去了三天或四天,总算有人来把严子书带出去。他模糊认出,还是之前看押过自己的绑匪。

    但严子书脸上没有发火的表情,可能已经是那种“这事儿他都办出来了,生气也没用”的心态,只是说:“你先冷静一下吧,先给你找个地方待着,你爷爷待会儿可能派人过来。”

    丁鸿波心里一下很绝望。

    这段时间,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接受Lisa,接受要结婚的现实。

    每天却又有几分钟,不断面对压下去又浮起来的不甘心:真就这样了吗?

    昨天晚上丁鸿波跟Lisa一起在自己家用餐。Lisa兴致很高,还在他常用浴室的镜子上留下了一个口红唇印。今早丁鸿波做完造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再也不能忍受。

    他可耻地逃了,却又茫然不知该往哪去,最后鬼使神差地买了船票来到石鼓岛。

    明明丁老先生已经不在这儿住了。

    “就算你真想悔婚也可以跟家里人直接说,有点难但总不至于搞得这么惊天动地。”严子书道,“你多大的人了,不要再玩这种一声不吭就跑的把戏,也不想想能解决问题么?”

    半晌,丁鸿波却咬咬牙,用极低的声音说:“其实我也可以……供应你生活的。”

    严子书只做听不见:“你听着,其实问题没你想的那么大。现在他们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你回去以后,跟你爷爷认个错,再跟黄小姐道个歉,两家人坐一块儿——都这样了这个婚就别结了,把话说开,反正你们只是订婚,趁早分开还没那么大损失。”

    丁鸿波怔忪地望着沙滩。

    他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临阵脱逃,必定已经引发轩然大波,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

    但被他闯祸惹出来的一片混乱,到了严子书口中,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甚至丁鸿波心里真的被说服了——的确他得回去把烂摊子收拾了再说。

    “想开点吧,你跌个跟头也是好事。”严子书说,“以后别什么都围着自己转了。”

    丁鸿波垂头半晌,却又挣扎道:“要是以后……我真的也没半点可能吗?”

    严子书闻言忽然微微笑了一下:“我就算靠男人吃饭,也还是要挑的。”他一半揶揄一半故意,杜绝他的所有念想,“我喜欢成熟一点儿的,轮不到你。你早点儿回家吧。”

    傅金池收到严子书的消息,已去民宿区那边订了间小时房。严子书看了眼手机,把丁鸿波带过去,让他在那边临时落个脚。至于丁家人什么时候来把人带回去,他就不再管了。

    出门以后,傅金池正抄着裤兜,在路边上等他:“解决好了?”

    严子书走下台阶,看到他,笑了:“你说说,现在的小年轻。”

    他低着头把民宿地址发给丁老先生,无暇看路,便一手打字,一手捞着傅金池的臂弯。

    两人并肩往远处走,夜幕降了下来。远处灯光大盛,传来隐约喧嚣,石鼓岛也算个小景点,节日里有自己的热闹。走到岔路时,严子书转头说:“出都出来了,咱们去逛会儿?”

    傅金池又探了探他额头,同意了,于是往那边走去。

    晚餐还没顾得吃,找个地方点了海鲜饭,又从路边店买了糯米糍,软绵绵的拿米纸包着。

    两个人要了不同的夹心,傅金池把自己的送到他嘴旁。严子书愣了一下,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他打算尝一口,傅金池却故意一错手,让他咬到了自己的手指。

    严子书哭笑不得地把他的手推开了,摇摇头继续往前,傅金池优哉游哉跟在后面。

    不过走着走着又成了并排。严子书说:“你别这么幼稚,我才刚夸过你成熟。”

    傅金池挑眉:“什么时候夸的?”

    严子书笑道:“心里夸的。”

    路边海鲜大排档还在营业,比平时冷清些许。不过还是有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举杯。

    严子书扭头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喊了傅金池一声:“你以前想没想过?”

    他后面的话被一群路过的人吵吵闹闹盖过去了,傅金池回头问:“什么?”

    严子书重复了一遍:“就是想没想过,跟谁谈恋爱啊,结婚啊,组建家庭?”

    “那没有。”傅金池说,“我这么可怜,童年阴影这么深,这种事跟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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