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福利院做零工,赚取学费。
除了晚上,我从来不回家。
他似乎也发现了,但没说什么。
「我教你。」
少年牵我落座。
宽阔的后背始终保持距离,却早就让少女动了心。
鼻尖萦绕着洗衣皂的清香。
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少女在琴键上灵活跳跃。
后来,我爸发现了。
他跑过来抓着我头发怒骂。
各种难听下流的词汇,他对我向来是毫不吝啬。
一如打我妈那样。
只不过我妈很聪明,我六岁那年就跑了。
还好跑了,不然就是两个人挨打。
那个疯男人找来的那天。
很不凑巧,正好撞见少年握着我手教学的画面。
「我说怎么现在回家越来越晚,原来是在外边勾引人啊!
「你现在还学起钢琴了?想和你那个妈一样去勾引男人吗?」
男人一把夺过泛黄的琴谱,撕作漫天飞扬的雪。
我紧紧地盯着琴谱,在我世界里化成刺眼的红。
「你滚啊!」
男人拿着水果刀的手一顿,立刻丢下逃开。
「是你自己冲上来的,不关我的事!」男人狞笑着,露出不知多久没刷过的大黄牙。
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带了刀子,我立刻跑开。
男人拽住我的头发往回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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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刺入肉体的闷声响起。
是林屿白,他一把抓住刺向尖刀,一股温热缓缓地滴落在我脸上。
「不是我!是他自己冲上来的!」
他的拳头只敢挥向家人。
男人惊恐地后退,没注意到身后护栏的松动。
「啊——」
他掉下去了,身体被一根生锈的铁架穿透。
至此,我童年的阴霾被挥开。
他却还笑着安慰我:「许念,没事了。」
我抖着声音问:「你……你不是还要参加比赛吗?」
那个比赛明明对他很重要。
我颤抖握着少年的手,眼泪不断地砸下。
「还好——」
少年不甚在意,又转了个弯:「念念给我呼一呼就好啦。」
他没能再去参加比赛,却反过来安慰我:「这双手发挥了它这辈子最大的作用!
「别哭了念念,你哭我也想哭了。」苍白的指尖将我的唇角往上提。
……嗯。
不哭了。
那一个月。
再后来,少年还是没能坚持一个月。
他给我留下一张卡。
里面是他这些年比赛的奖金。
后来,我靠着这些奖金,顺利地读完高中和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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