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错的吧。
虽然房间内光线很暗,尽管她被折腾得昏昏沉沉。
但视线相碰的那个瞬间,她清楚地看到谢知言眼底除了化不开的欲念,还藏有浓浓的爱意。
可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就这么想着,半睡半醒的,简云禾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谢知言宠她爱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画面一转,却又看见他挽着沈雪棠出现在婚礼大堂。
鲜花、掌声,遍布整个会场。
谢知言疏离冷淡地警告她,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天快黑的时候,简云禾接到孟晚宁打来的电话。
事情基本解决,她现在正准备录制综艺节目。
这速度。
果然,只要谢知言想,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孟晚宁还开玩笑地说:“不知道是哪个佛祖显灵,改天你一定陪我去拜拜。”
简云禾在心里笑。
要是知道她想拜的人是谢知言,孟晚宁会不会当场退圈。
孟晚宁时间紧,两人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简云禾简单地收拾点衣物,开车去了御景湾。
既然已经答应,就没必要矫情。
其实,简云禾有想过,告诉孟晚宁真相,她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凭孟晚宁的脾气,必定不会承谢知言的半点儿人情。
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谢知言的手段,她早就领教过。
没有孟晚宁也还会有别的事情和别的人。
何必再去做些无谓的反抗,牵连更多无辜。
陪睡而已,她就不信了,等到真结了婚,谢知言还能把她关起来,锁在身边不成。
就算他愿意,他名正言顺的谢太太也不会同意。
豪门世家,关系向来微妙。
到时候一定能找到脱身的法子。
在此之前,她就当找了个鸭。
免费的,有钱有颜的,不用白不用!
那只免费的鸭,一晚上都没露面。
好几次,简云禾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发个消息问问他在干嘛,啥时候回来。
最后,又自嘲地放下。
他们如今的关系,她这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去追问人家的行程。
简云禾不缺钱,她不知道,谢知言算不算得上是,圈里人常常挂在嘴边的那种金主。
但她很清楚,他们之间,早已不处于平等的位置。
在谢知言用孟晚宁威胁她的时候,在他说那些话伤她的时候,她心里的那个谢知言,就已经死了。
关掉手机,上床睡觉。
意外地,一夜好梦。
此刻,谢家老宅,上下三层打通的挑高客厅里,灯火通明。
谢知言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不咸不淡看了眼桌子上的股权转让协议。
“父亲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你没日没夜干了这么多年,挺辛苦的。正好川儿回来了,让他帮帮你。放心,日后这公司都是你们兄弟俩的,提前让川儿练练手也好。”
从小到大,这是谢关城头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
却字字句句都在往他心窝子上捅。
兄弟?
练手?
听听,他的好父亲可真会打算盘。
拿他一半的股份让谢铭川去练手?
多敢说。
这么大一块儿肥肉,谢铭川他吃得下吗?
也不怕一口撑死!
谢知言迟迟未松口。
谢关城有些恼羞成怒。
他这个儿子,性格太随他妈,有一股子倔劲。
当年,若不是他妈一味清高孤傲,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也不至于让川儿和他母亲过得那般凄惨。
当男人的,有几个不在外面养着人。
那女人就是讲不通道理,非吵着闹着要离婚。
……
想到这,谢关城面露阴狠:“我虽老了,但在董事会那边说话还有点份量。倘若我真想集团易主,也并非什么难事。别忘了,你母亲的股份都在我名下。”
谢知言眯起眼睛,冷峻的脸上透着不加掩饰的杀气。
母亲。
他还有脸提母亲。
当年,谢氏集团面临破产,是母亲拿出全部嫁妆,助他力挽狂澜。
外公去世的早,给母亲留了一千万的嫁妆。
就是那一千万,让谢关城主动找上了母亲。
下班偶遇,雨天送伞,爱心早餐……
一切水到渠成。
他成了云城声名大噪的商界黑马,而之后的日子,虚伪的外表撕去,只剩肮脏不堪的内心……
“嗯,父亲说得对,一家人,就得互帮互助。”
谢知言赞同地点点头。
“只是……”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谢铭川开了口:“哥,听说简家那小姑娘今早晨哭着从你那跑出来,你怎么惹人家了?”
他顿了顿,看到对面人手上的伤,继续笑道:“你都是快成婚的人了,要注意点分寸。我看小姑娘长得挺带劲,不如,就把人让给弟弟玩几天?”
谢知言敲着打火机看他,眼里杀气不减:“我的人,你也敢玩?”
第30章
妖男祸国
谢铭川玩世不恭地支着二郎腿。
嘴里说的全是些不入流的话。
谢知言拿着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敲打在桌面上。
眼里杀气不减:“我的人,你也敢玩?”
“不怕不明不白死床上?”
轻飘飘的语气,透着不容忽视的寒意。
这也是谢知言用尽手段,也要把简云禾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他和简云禾的关系已经瞒不住,那不如就直接摆到明面上来。
所谓的情人和未婚妻。
尽管让那些人去猜。
真真假假错乱的关系,有时候更有利于他光明正大地去护着她。
针锋相对,双方都在试图窥探对方底线。
在谢知言犀利狠绝的目光中,谢铭川率先笑出声:“不敢不敢,大哥的女人,我哪敢动?”
“不过啊。”他故意拖起长音,幸灾乐祸道:“我好心提醒一句,结婚后可收敛着点啊,别让嫂子知道了生气。”
他这个哥哥,看起来还是有在乎的人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就看日后这两个女人,能不能演一出精彩的戏了。
谢知言嗤笑着,抬手把打火机朝他扔过去:“操心这么多,还有空管公司吗?”
对方往旁边一躲,轻轻松松接在手中。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很快结束。
沉默了一会儿,谢知言从桌上拿起文件翻了翻,直接掀到最后一页,落笔签字。
动作很干脆。
谢铭川和谢关城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地点点头。
他俩都没想到,谢知言的半数身家,这么轻而易举就拿到手了。
谢知言开车离开,俩人还在翻着转让协议交头接耳。
“爸,您说他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谢铭川不太放心,总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谢关城白了他一眼:“哼,说到底我也是他爹,他敢不听我的?”
老头迷之自信,感觉他这个爹当得很是威风。
输掉半数身家,连眼都没带眨一下的男人,在街道上开了两个路口,方向盘一打,转弯去了酒吧。
刚进门,就被人一拳挥到脸上。
“草!老子出趟国,你搁背后算计我女人!”
顾亦南两手揪着他衣领,怒气冲冲地瞪他。
大有要拳脚相向的架势。
这狗东西。
为了把简云禾拴自己身边,搞那些小动作算计他的宁宁!
他一下飞机就听说孟晚宁遭人暗算。
然后又被谢知言莫名其妙给解决了。
再然后,他还多多少少打听到了些关于简云禾的事。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就是谢知言在自导自演,为了自己抱得美归,不顾兄弟女人的死活。
真是狗都不如!!!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谢知言脑袋一阵发懵,他扶着墙缓了好半天。
“你女人?”
谢知言嫌弃地把人推开,大摇大摆走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
看着眼前敌我不分一身蛮力的傻缺,恨不得一刀剁碎了扔出去喂狗吃。
“谁是你女人?孟晚宁吗?我还以为国外那个是呢。不然你醉生梦死地,连他妈的电话都关机。人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呢,这大半个月,你死狐狸精床上了啊?”
要说嘴毒,还得是谢知言。
本来就生一肚子气,到这儿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拳。
搁谁谁不烦!
谢知言简单粗暴开口,嘲讽人的话张口就来,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地往外喷,怼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头脑还不太清醒的顾亦南,此时也多少听出点什么苗头。
“你什么意思?”
谢知言冷笑,现在知道问了,早管干嘛去了?
“你家后院失火了,都烧出八里地了,你还搁这没找对罪魁祸首呢,傻缺玩意儿!”
……
半小时后,脸上挂彩的顾亦南,着急忙慌跑出包厢。
齐淮赶过来时,迎面碰上个用帽子捂着头一瘸一拐往外走的人。
不偏不倚正撞他身上。
“欸?没长眼啊你。”
捂这么严实,跟个傻缺似的。
不过,这身形,咋跟顾亦南那么像?
齐淮嘀咕着推开包厢门,在屋里找了一圈,只有谢知言一个人在。
“顾亦南呢?不是喊我过来看现场直播的吗,怎么就你自己在这?”
谢知言半握起拳揉揉嘴角,手习惯性摸了摸口袋。
忽然想起,简云禾还在家里等着,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他拍拍袖子站起来:“嗯,直播结束了,你只能去找他要回放看了。”
临出门还温馨提示:“不过也不着急,估计还能保留挺长时间的。”
齐淮:“?”
这都说的啥玩意儿,是中国话吗?
白瞎他从女人床上爬起来,半夜三更赶过来看闹热。
谢知言到家时,已经凌晨五点。